[Theseus/Newt] Deep in My Heart(我心深处)2

我不拥有这个魔法世界及其一切,我只拥有我的脑洞和OOC。

星际AU,第一人称,(伪)失忆。

p.s.这里的纽特一直都是纽特本人,从身体到到意识都是。



8.

作为爆炸型武器,“回旋镖”有一个致命弱点:起爆极慢。

这给了我充分的反应时间,打开皮箱拎出发射器将脚下这只回旋镖装填进去,然后朝着一个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方向发射。

回旋镖在半空中爆炸的那一刻,隐藏在暗处的“后援”也开火了。

忒修斯猛地朝我扑来,带我避开弹雨。我俩滚作一团,他的血在我衣服上洇开;而我们的身后是一道道烧焦冒烟的痕迹,昭示着刚才有多么惊险。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我一边往狙击手的方向扔烟雾弹一边急促地说,“他们完全不在乎连带损害。”

“跟我来。”他一手捂着肩膀上的伤一手抓住我的臂肘,拉着我向某个方向冲去。

“去哪?”我挣脱他,却依然跟着他的脚步在跑。他没有坚持。

“第三起降场。我的飞船停在那里。”他说,“得洛斯不能待了。”

看来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你的机甲呢?”我边跑边问道,提高了音量因为身后的火力实在是太吵了。

“在凤凰星基地!”他同样喊回来,“我是来休假的,不是来打仗的!”

“你都不数数你以前有几次休假最后是以打仗收场的吗?”我继续喊回去。

为了避开迎面扑来的一道火舌,我们不得不躲进一个拐角。我从箱子里翻出一瓶伤口紧急处理喷雾给他,他接过去朝着肩膀胡乱喷了喷,还不忘回答我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休假的时候总会碰到意外。”

我看着他脸上明显的郁闷神情,毫无同情心地笑了。

他抬头望向我,也无奈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但这一次的意外却让你回到了我身边。”他说,“我很庆幸。”

就像长久积蓄的水终于冲垮了堤坝,他的眼睛里有太多情绪渐渐显露,几乎要将我灼伤。

有小心翼翼的珍惜、有奇异的歉疚、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有依稀残留的遗憾,甚至还有我完全无法明白从何而来的悔恨。

“我真的很高兴,纽特。”

他的眼圈发红,声音颤抖,但笑容又是那么真挚。

我却笑不出来了。



9.

我们的飞船在一片围追堵截之中升空。

我站在舷窗边,看着巨大的蓝白色光柱直逼而来,忍不住回身喊道:“右边!”

忒修斯坐在驾驶位上,双手飞一般进行着操作,神情紧绷,额头蒙着薄汗。听见我的警告他瞥了眼某块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信息,伸手去拉头顶的操纵杆,却猛地瑟缩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这也没法怪他,毕竟他身上伤得不轻。除了我之前刺偏的那一击外,之前赶往飞船一路上的追逐战也作出了极大的贡献。据我全程观察的推断结果,他的肋骨可能至少断了一根,更别提其他的了。

警报声震耳欲聋,显示屏上警告信息框一个个冒出,我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拉下操纵杆,然后探过身子在仪表盘上连按下好几个键。

飞船猛地转向,总算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能量光束,接着骤然爬升。重心的急剧变化使得我站立不稳向边上倒去,幸好身上系着安全带的忒修斯及时伸出没受伤的那条手臂圈住了我的腰把我带了回来。我干脆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虽然这么一来姿势有些尴尬,但毕竟保命要紧——然后接手了驾驶。

真奇怪,这艘飞船的设计和系统十分特殊,我记忆中所受到的训练里从未包含关于这类型号的驾驶知识,然而我却本能地知道要怎么做,就仿佛翻开一本书那样流畅自然。

忒修斯也没试图夺回控制权,只时不时会在我耳边给点提示。

我们就维持着这种模式,直到飞船勉强算是摆脱追击暂时安全。



10.

切换到自动驾驶模式的下一秒,我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然后把他赶去飞船自带的医疗舱里接受治疗。

他站在敞开的舱门边,就算已经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还磨磨唧唧不肯进去——因为他记得我之前也受了伤,所以坚持要我先进去接受治疗。

我被他弄得没办法,只好告诉他这具身体经过改造,那点伤势早就自动修复完毕了。

这是实话。

为什么这具身体早已死去、心脏也已经不再跳动,一切机能却依然正常运转?因为在维持正常人类外表的皮囊下它其实已经高度机械化,就连血管里流的也是人造血液,其中布满无数装载自我修复程式的纳米机器人。我能被一台全速行驶的陆行车迎面撞到而毫发无伤,能被洞穿要害却不仅不死还继续行动,就算被砍去半个身体也不会流失太多血液,顶多疼得死去活来。

我很确定,因为这都是我真正经历过的情况,在基地地下三十六层的那个情景模拟实验室里。

所以忒修斯不得不要在医疗舱内躺上好几小时才能痊愈,当初受的伤只比他轻一点点的我现在却已经活蹦乱跳行动自如。

——等等他那是什么反应?这又心疼又痛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弄得我心里也一抽一抽的。

他猛地抱住了我,全然不顾这个动作可能会让他那根断裂的肋骨戳进肺里。

“我很抱歉,纽特,我很抱歉。”

从他的声音里,我又听到了那种叫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悔恨。

“那个时候,我应该……再快一点赶到的。”

直到我狠下心来打晕他、把他搬进医疗舱然后按下启动钮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时候”,很有可能是指那场他的弟弟身死其中的飞船事故。



11.

因为在之前的突围中飞船有一部分被打坏,所以我们不得不迫降到一颗荒无人烟的小行星表面进行整修。忒修斯去进行相对危险系数较高的舱外作业,而我则在飞船内对各部进行检修。

正当我叼着几根零件对着熄灭状态的反应炉敲敲打打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动力室门口喊我。于是我从反应炉支撑架下边钻出来,取下牙齿咬着的零件放回一旁的工具箱,朝着门口走去。而他就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看着我随意地、毫无防备地走近,停在他面前。

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与专注,仿佛我就是他唯一的全部的执念。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想要吻我。

但最终他只是抬手擦去我颊边的一块油渍,又拍掉我那邋里邋遢的工作服上无可避免地沾上的灰尘,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他,“外面有地方需要我帮忙?”

他摇摇头。

“都解决了。”他停顿了一下,“我就是……想看看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我茫然地看着那个方向,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常识。

其实这并不是忒修斯第一次这么做。

有时候我阅读书籍时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研究飞船系统入迷又突然回神时、甚至看舷窗外的风景看累了靠着舱壁小憩片刻后睁开眼睛那一刻,都会注意到他的视线。

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鬼魂,一个幻影,一个失而复得又会在下一秒得而复失的珍宝。

……说真的,虽然我我记忆少见识也少,但是正常兄弟会这么黏糊糊又给里给气的吗?



12.

这个问题我很快——自以为——找到了答案。

于是我一时冲动,跑到他正在打盹的地方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摇醒。

“你这个骗子。”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脸上还残留着浓重的睡意。

“你说你们是兄弟,但你们其实是情人。不,说不定都已经结婚了——不然怎么会姓氏相同。”

他立刻就清醒了,但表情更无辜了,看上去就像是在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们真的就是纯洁的兄弟而且都是打娘胎出来就姓斯卡曼德了”,那张自带义正辞严效果的脸看上去该死地诚恳。

我差点就信了。

差点。

“可是我想吻你。不太纯洁的那种。并且不仅一次。”我说,“我能分辨出来这不是我自己的情绪,所以只可能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本能——这要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哪里说错了,但有那么一瞬间,他看上去简直要被恍然、欣喜与悲伤撕裂了。他怔怔地盯着我,那副心碎的样子让我的身体也跟着难受了起来,鼻子发酸胸口发痛,只想抱着他亲吻他紧蹙的眉心、坚毅的鼻梁、疲惫的面庞与颤抖的嘴唇,只要能抹去那份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悲伤绝望。

所以他俩果然是有一腿吧?虽然我记忆少见识也少,但也知道这份感情早就超出兄弟范畴了。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揉了揉眉心,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些失态的情绪已经尽数隐去——这整个过程看上去特别熟练,而我不知为何忽然有点想打人。

“你回来之后变得这么坦率,说实话我有点不习惯。”他轻声说,目光没什么焦距,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别的什么人,“从接近毕业的时候起,你就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了。”

“或许因为我并不是‘他’,而是一个被塞进这具身体的陌生意识。”我尖锐地说。

“你是。”他轻声又坚定地回答道,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情绪,因而听起来近乎哽咽,“我知道你是,阿尔忒弥斯。”



13.

在那之后我们很默契地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飞船的修缮告一段落,我们一致同意先进行一次大气圈内的短途飞行作为测试。忒修斯要求由他独自驾驶,而我留在地面上——毕竟试飞有风险,上天需谨慎。我实在拗不过他,便同意了。

我站在舱外看着他踏上舷梯,突然忍不住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忒修斯。”

他回头看我,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别担心,纽特。我很快就来接你。”

关闭的舱门遮盖了他的背影,就在这个时候。一段内容突如其来地涌入了我的脑海。



14.

——可是那个时候,你没有来。

民用飞船不允许携带武器也不可能配备枪炮与机甲,我能依靠的只有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一堆原本并非用来作战的设备配件、还有我自己的头脑与双手。

我知道你和“天穹之辉”就在那片星域附近,我用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方式向你发出求救讯息。

我尽我所能地掩护了一艘又一艘救生船撤离然后无能为力地看着它们被炮火炸成碎片,我徒劳地战斗到最后一刻直至意识坠入黑暗、直至我被他们带走。

——你一直都没有来。



15.

那是纽特·斯卡曼德最后的记忆。

我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欲裂,好不容易才找回方向感站稳。

这很疼,不过依然没有那个时候疼——当初在地下三十六层的实验室里、那些人在我脑中植入的数以千计的微型抑制器的时候,他们切开我的身体、清除重伤衰竭的脏器、置换属于人类的部分、将我渐渐变成一件武器和一个怪物的时候。

所以我不是他,忒修斯,我希望我不是他。

我不是那个纽特·斯卡曼德,他在那场爆炸中就已经被赋予长眠,不必经历这整个地狱,也不曾因为被洗脑而与你为敌。他至死都带着希望因为他知道你正在赶来,他深爱着你而你也深爱着他。

我不该是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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