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周】Immortal Besieged
一个突发且仓促的摸鱼。Immortal Beloved的前传，讲他俩初遇的事情。
人物属于虫爹，私设OOC属于我。
是的，说好本周不更的我食言了，因为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摸鱼的手。
例行写叶周的时候中二病和少女心发作，而且这篇的风格比上一篇更诡异了。文笔渣渣，并不好吃也没什么营养，慎入。
Ready? Go.
四百年前的那场教廷对血月议会的突袭，是光辉战争的转折点。
骑士团的铁蹄撼动承载着古老建筑的大地的时候，血月议会中大部分人都已经被叛徒欺骗着喝下掺有圣力的血。这是对血族而言极为有效的毒药，虽不至死，却能让他们虚弱不堪。
盔甲闪耀的圣骑士组成纯白与炽金的洪流，他们在牧师的辅助下撕裂血族匆忙的防御就像顽童扫荡蛛网。以血为食的种族拥有的也终究只是血肉之躯，他们的心脏被银弹贯穿，肢体被附着圣力的剑刃撕裂，身体在纯白的火焰中扭曲熔化。同胞的鲜血淹没地面，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诡异回路，向下渗透过重重封印，滴落到地下室里锁链缠绕的石棺之上。饱饮鲜血之后锁链悄无声息地消失，刻满了符文的厚重石棺也褪去颜色变得透明，露出沉睡着的初代血族苍白冰冷的面庞。
地下室的穹顶在累累重击下不堪承受地碎裂，月光终于洒落多少年不见天日的地面。与之一同坠下的是第五代血族中的最强者，三把由圣力凝结而成的骑士长枪贯穿他的胸膛、腰腹和左腿，伤口周围的皮肉焦黑翻卷。他撞到石棺上，楔在身体里的骑士长枪突然熔化成了液体，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迅速钻进了透明的石棺，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隔着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层屏障消失，周泽楷重重地摔落到另一具身躯上。
可是他此刻无暇顾及对方的存在。
上方的裂口边缘有人影在聚集，数十人同时吟唱的祈祷声让周泽楷的头皮发麻，面对天敌的本能战栗传遍全身。环绕着白炽光弧的圣光球在空中成型，他知道一旦它落下自己就只剩被蒸发汽化灰飞烟灭的命运。
他挣扎着抬起手，火焰的亮光和冰霜的寒光在半空中闪烁一瞬却又疏忽熄灭。他已经伤得太重，短时间内无法使用任何能力。
后颈猛然一痛，獠牙刺入皮肉的感觉清晰得怪异，被同族吸食血液的感觉令他感到陌生而不适。还有本能中因为这种与挑衅无异的行为而燃起的不合时宜的暴怒，它在他的意识深处咆哮：撕碎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可是他压下了这种冲动，并不仅仅因为伤痕累累的身躯和被暂时封印的魔法令他的战斗力急剧下降，最好避免任何并非攸关性命的战斗。血族敏锐的感知令他从背后的存在中发现了一丝令已经身为准亲王级别的他都忍不住忌惮的气息，这是……等阶差异带来的威慑。
那个人有着至少亲王级别的力量，尽管虚弱到需要吸食他的血液才能恢复行动力。对血族而言，同类的血液比起人类的血液来口感糟糕至极如同嚼蜡，但是其中蕴涵的能量却有着云泥之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返祖现象而达到了放眼整个血族都不多见的准亲王级实力的周泽楷，他的血液所能带来的力量更是强悍。
他决定赌一把。
黑色火焰凭空燃起，将只差最后一步便彻底完成的圣光球无声湮没。火焰向上攀升，顺着地面上因为神术反噬而发出凄厉惨叫的圣职者们的袍角蔓延将他们尽数吞噬，待到熄灭时已经不剩丝毫痕迹。
周泽楷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尽管依然无法动弹，但是他已经知道，他赌对了。
被他压着的人推开他坐了起来，于是周泽楷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第一个映入眼帘并牢牢抓住了他注意力的，便是那人双眼中璀璨而纯粹的金色。
金瞳。黑火。这特征如此鲜明，只可能指向一个名字。
传说中的初代血族，叶修。
在那些被血月议会几乎抹消殆尽的记载里，他拥有凌驾于亲王级之上的力量，达到了后无来者的始祖级。
他已经失踪了太久太久，久到在所有人的记忆中只剩一个严重褪色的黯淡名字，而所有关于他的故事都已经因为过于古老而漫漶不清。
谁能想到他竟是被囚禁在作为血族至高权力中心的血月议会里，那么多年。
“抱歉吸了你的血，不过事急从权。我需要它来恢复一点力量，不然我们现在就都已经死了。”
这个从传说中走出来的血族俯视着周泽楷，脸色比起最初挣脱封印的时候已经鲜活了许多。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这是他依旧苍白的面庞上除了那双眼睛之外唯一鲜艳的颜色。
“按照规则，我会答应你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补偿。提出你的条件吧。”
叶修说话的时候，周泽楷一直安静地看着他，暗红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但是他并没能沉默太久。
伤口上残留着的圣力依旧妨碍着血族超强的自愈能力，并使他动弹不得。可是这令人厌恶的力量并未阻挠血族天赋所致的敏锐感知。
他能够听到头顶上方依然持续着的战斗，局势依然对血族极其不利，圣骑士和牧师展开着肆无忌惮的屠杀。他能够感觉到那些沸腾的不甘和咆哮的怨恨，这些都属于他曾经活着的同族。他能够闻到来自不同氏族的血族鲜血的气味，而其中轮回的味道尤其浓郁。
毕竟，轮回氏族经过那么多年的经营，已经成为了血月议会的中坚势力之一。
于是他说：“参战。要赢。”
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金瞳的初代血族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你确定？机会只有一次。”
“嗯。”
其实周泽楷明白叶修问题背后的意思。
攫取同胞的鲜血是禁忌，为此才会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则。这规则并未对被吸血者提出条件的内容做出过多的限制，因此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
贪婪与掠夺是血族的本能，衍生而出的便是自私。故这样的条件基本上无一例外地都被来谋取利益，甚至有过弱小的血族利用这个条件的约束将某个氏族之长变成了自己的傀儡的极端情况。
可是周泽楷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事物。至少，目前还没有。
驱使着他提出刚刚那个条件的，只不过是每个血族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的，对氏族和种族的归属感与责任感。
“我答应。”叶修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睛里却无波无澜，没有丝毫笑意，“你的名字是？”
“周泽楷。”
“叶修。”
他们都感到血液轻微的沸腾，一丝奇妙的连结在他们之间建立起来。
规则生效了。
叶修依然坐在地上。他低头看着周泽楷：“还有力气变身吗？”
周泽楷点点头，闭上眼睛，片刻之后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地上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蝙蝠。它身上带着深深的伤口，漂亮的灰毛沾满了血。蝙蝠拍拍翅膀飞了起来，飞到一半却身子一歪，正好落进初代血族伸出的手掌。叶修将它放到肩上，然后站了起来。
他的背后骤然生出了黑色的蝠翼——周泽楷从未见过任何血族拥有这个能力，包括他自己。
蝠翼拍动，他们从周泽楷掉下来的时候砸出的大洞飞了出去。他们升上半空，白色金色的神术与色彩斑斓的魔法在脚下交织成杂乱无章的光网。
灰蝙蝠闭着眼睛，爪子紧紧抓住身下的衣领，原本已经准备好对抗疾速上升时的狂风，却没有感到任何气流。它谨慎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一道看似薄如蝉翼实际上却坚固无比的结界笼罩住了他，隔绝了来自外界的所有冲击。
满月之下，金瞳的无冕之王睁开了眼睛，无喜无怒。
黑色的火焰在手中凝结，形成长矛的形状。
他猛地俯冲下去。
这就是他们的初遇。
彼时叶修还不知道为周泽楷带来强大力量的返祖现象背后浸透了轮回氏族多少处心积虑的筹谋、试验、鲜血和黑暗，周泽楷也尚未得知这场直接导致血月议会覆灭、血族内部大洗牌的战役背后积蓄着叶修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多少年的隐忍和筹谋。
无言背负起一切并非亲手犯下却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罪孽的“虚假奇迹”，和一度被拉下神坛困于牢笼又硬生生将枷锁磨断的“过时之人”。
他们还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周泽楷会举起装载着银弹的枪瞄准叶修的心脏扣下扳机，叶修会联合其他氏族施压向轮回氏族发出开战威胁。
可是在一切的一切之后，在莫测命运的推动下，他们会成为彼此的救赎。
和归属。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