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者歌途_一条咸汪

FF7及其一切属于SE。脑洞和OOC属于我。

Neverending Dream - 3

托萨菲罗斯的福，克劳德成功地以开房为借口带着不请自来的神罗英雄离开了人多眼杂的大厅，转移到一间充满情趣意味的房间里。
然而他们并没有做一般人来这个房间会做的事情。
克劳德从某个角落里拖出一个包裹，拿出他藏在这里的正常衣物换上，把脸上能洗的妆容都洗掉，烧掉假发、制服等道具，然后带着萨菲罗斯绕到后门低调地离开了蜜蜂之馆——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显而易见早已经过了周密计划。
萨菲罗斯全程一言不发自动跟随偶尔帮把手，比如克劳德换衣服的时候帮他拉下背后卡住的拉链、克劳德销毁道具的时候发动魔石点火、两人离开的时候负责放杀气清场，等等。
在他们离开蜂蜜之馆一段距离之后，萨菲罗斯终于说话了，虽然只说了一个词。
“克劳德。”
克劳德现在跟萨菲罗斯也算是很熟了，各种意义各种层面上的熟悉。他当然听得出来，对方用这个语气喊人名字的时候意思基本上就等同于“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一个解释”。
然而克劳德并不怕他，自顾自拿出PHS：“等下，我先按原计划跟扎克斯报个平安。”
萨菲罗斯直接从他手里抽走PHS往自己口袋里一放：“让他等着。”
克劳德叹了一口气：“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听得出来，克劳德用这个语气喊人名字的时候意思基本上就等同于“乖啊别闹”，大多数情况下使用对象都是扎克斯。他正要说话，却因为不远处另一条暗巷里传来的微妙响动而停顿了。
他能听到的克劳德自然也听得到，金发SOLDIER的表情微妙地游移了一下：“差点忘了，有很多去不起蜂蜜之馆的人会转而去找廉价的乐子，蜂蜜之馆周边这类业务很发达……说起来。”他怀疑地眯起眼睛，“我都不知道你有蜂蜜之馆的会员卡。”
萨菲罗斯似乎被噎了一下，原本兴师问罪的架势被这么一打搅也破功了。
“……我没有会员卡。”他沉声说，听上去有点儿憋屈。
“那你刚才是怎么——”克劳德愣了一下，想想在大厅的时候感觉到的杀气，瞬间猜得八九不离十，气势也弱了下去，“咳。懂了。”
另一边的响动越来越剧烈，两个因为耳力太好而被迫听壁脚的SOLDIER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无端感到心浮气躁。
克劳德歪头思考了一下：“我们刚才是不是有件事情没来得及做？”
哪件事情？自然是啪啪啪。
萨菲罗斯对此毫无异议，于是两人愉快地来了一发角色扮演play。
顺带一提，从老神在在慢慢变得心急如焚的扎克斯终于打通克劳德的PHS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克劳德看看屏幕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再看看旁边刚把PHS还给他的某人那毫无悔意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同样毫无悔意地对着听筒说了句“抱歉”。

晋升为2nd之后克劳德就被派去了乌泰，在那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到米德加。
“休假一个月？”萨菲罗斯从平板上抬起头，看向一进来就扔下这么个重磅炸弹的克劳德。
“嗯。”克劳德取下背后的制式剑，让它和正宗并排靠在墙边，“我打算回一次故乡。”
“你的故乡……尼布尔海姆？”
“对。来回要花挺多时间，所以就想先跟你打听一下，现在请这么长的假有没有希望。”
“就我所知，最近没什么紧急事件，SOLDIER人手也还算充足。”萨菲罗斯把平板调成待机状态放到一边的矮几上，“虽然一个月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但我个人认为拉扎德主管同意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就放心了。”
“为什么突然要回家？”
克劳德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萨菲罗斯身后的窗边，注视着夕阳的余晖将米德加的边缘吞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的母亲……前不久病逝了。”
坐在椅子上的萨菲罗斯怔了一下，想要转过头来看克劳德，却被对方的动作制止了。
金发青年俯下身从背后环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他的头发里，掩去脸上过于复杂的神色。
“你别说话，我不需要安慰。借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萨菲罗斯闻言不再试图转身。他闭上眼睛，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克劳德交叠在他腹部的双手，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
“你的话，想靠多久都没有问题。”

神罗公馆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坍塌。
克劳德神色淡漠地收起魔石，转身朝着与村庄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去哪里？”
在他身后，披着红斗篷的人终于不再沉默地装雕塑，倒映着火光的金属爪尖轻轻动了一下。
“魔晃炉。”克劳德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别跟来。”

浸泡着怪物的诡异容器，刻着巨大的“JENOVA”字样的拱门。
克劳德走上最上面一级台阶，停住了脚步。
他闭上眼睛，集中意念，向着某个既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存在发出呼唤。
——以我为媒介，将从天而降的灾厄毁灭吧——
绿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开始扩散，恢弘广袤的意识冲刷过他的灵魂，那个存在如同最初允诺的那样回应了他。
【如你所愿】
在融合开始时的那次短暂的会面里，他从女神那里获得了三个只能使用一次的金手指。这三个金手指的属性分别是“毁灭”、“治愈”与“传送”，使用时需要付出他身上剩余的所有体力和魔力作为代价，效果也与付出成正比。
这一次，他用掉的是“毁灭”。
在意识中反复回荡的尖叫嘶吼不知何时已经减弱至消失，身上突然一轻，再也感觉不到自踏进魔晃炉开始就从门后源源不断地向他发出呼唤的存在。
克劳德知道，他成功了。
脚下的金属隔层在震动，四周培养仓般的容器在摇晃，整座建筑都开始分崩离析——
然而克劳德依然保持着拄剑单膝跪倒的姿势无法动弹，更别提撤离。在体力与魔力双双见底的现在，他甚至连一根手指都移动不了。
魔晃炉轰然倒塌，大块大块金属与水泥的残片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将他埋没
血肉被刺穿，骨骼被碾碎，心脏挣扎蠕动直到力竭，灵魂被撕扯着离开残躯。
他的意识溶解在绿色的光芒之中。

疼。
好疼。
真他喵的疼。
尼布尔海姆的魔晃炉绝对和他八字不合，每次来都被折腾得惨兮兮，心理阴影都快抵得上一个米德加的面积了。
【还不是时候】
——啊啊，真吵——
【回去吧】
——好了我知道了啦——
【你现在还不被允许死亡】
——喂喂，压榨劳动力还有理了？别仗着我没地方投诉就得寸进尺好吗——
【累了的话，可以稍微休息一会】
——那么，时间到了记得叫我——
深不见底的黑暗蔓延上来，将一切吞噬。

几个月后克劳德回到米德加报道，然后得知了“尼布尔海姆事件”的官方版本。
身份不明的红斗篷恐怖分子炸毁尼布尔海姆魔晃炉，休假SOLDIER克劳德•斯特莱夫见义勇为不幸罹难……
嗯，然后现在又诈尸了。
克劳德沉默地看着面前几张纸上对他“英勇行为”的溢美之词，心情非常之一言难尽。
他是不是该夸文森特在棺材里睡了那么多年醒过来还依旧不忘本行，粉饰现场歪曲线索误导调查的能力一流实乃塔克斯，哦不，前塔克斯之典范？还是该为对方还人情的奇怪方式而感到无语？
至少这一次，尼布尔海姆事件的起因是“反神罗恐怖分子袭击”而不是某位知名度极高的超级SOLDIER发疯开屠杀，所以他的家乡避免了像巴诺拉村那样被夷为平地的命运，也没有像另一条时间线里的尼布尔海姆那样变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赝品。
对于这一点，他非常感激。
但是他没能感激太长时间，因为有更劲爆的消息接连轰炸，直接把他雷到外焦里嫩。
——杰内西斯叛逃，安吉尔失踪，乌泰战争结束，扎克斯升任1st。
等等？
他是不是漏看了一整季？

应付完多方问话和各种繁琐流程后筋疲力尽地回到重新分配给他的宿舍里，克劳德连东西都不想收拾，就在地板上躺着仰面朝天发呆，直到敲门声响起。
这个频率很像是萨菲罗斯的习惯，但却比他记忆里的要更急促一些。
克劳德慢慢坐起身，抹了把脸想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萨菲罗斯，身上沾满血迹和尘土，显然是刚刚执行完哪个任务归来。
“我听说你回来了。”
荧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觉得自己莫名心疼了一下，同时也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嗯，我回来了。”
他侧身把人让了进来，宿舍门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
萨菲罗斯往里走了两步，瞥了一眼自己留下的混合着血迹灰尘魔物肢体碎片还有鬼知道哪来的不明物质的脚印，便停下不再动了，只是看着克劳德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觉得自己更心疼了，也更心虚了。
“……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他心里一片混乱，只是条件反射地说出了脑中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抱歉，那个时候不在你的身边——”
然后他被狠狠地抱住了。
萨菲罗斯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再也不会离开彼此。
紧接着，迟来的醒悟击中了克劳德。
与杰诺瓦本瓦近距离接触后再见到萨菲罗斯，令他终于不得不意识到了某一个一直都在被他刻意忽视的不同。
Reunion本能会让他被萨菲罗斯所吸引，但却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自身情绪都被对方的喜怒哀乐所牵动。
直接一点说就是——
克劳德一直以为他俩只是在走肾，结果今天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他俩已经在走心这条路上用堪比芬里尔的速度狂奔并且回不了头了。
再换句话说就是——
Reunion本能表示这锅我不背，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说句“我和萨菲罗斯之间只是纯洁的啪啪啪关系”试试？
哦，这他喵的就很尴尬了。

tbc

本章第一个金手指浮云了正传，准备下章第二个金手指浮云CC，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