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喻】战基绝唱 91-95

叶修X喻文州,超能科幻混合架空背景。
人物属于虫爹,私设、脑洞、OOC和BUG属于我。
长评打的鸡血果然强大,咸鱼如我竟然能够做到日更三天连肝万字,快夸我!以及号召大家向璐璐同志学习,催更典范XD
趁着七夕给内测小能喵 @不如咸鱼 爱的啾啾!
 
【九十一】
热汤的味道混合着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肚子早已饿得直叫的几个新人都眼睛发亮死死盯着烤架,等待着开饭的那一刻到来。就连一直都木着张脸看上去兴致缺缺的莫凡,也偷偷咽了口口水。魏琛坐在边上跟他的忠实听众包子兴致勃勃地讲着他当年任蓝雨队长时到处剿灭NOISE的辉煌史,孙哲平开着腕表的光屏投影读着他身体状况的实时监测报告。
靠近帐篷的简易方桌上,十枚象征特别机动队队员的金属徽章整整齐齐排成一行。随着篝火遥遥的映照,黯淡的光辉在它们的表面上沉默地流动。当血迹与尘污被拭去,那些伤痕便暴露出来,一览无遗。
叶修将它们一枚一枚收进印着特别机动队的标志的盒中,盖上盒盖,将它叠放到另一个尺寸样式都相同的盒子上方。
那个盒子里,装着那位发动了绝唱的术士武装者遗留下来、混合着圣武器碎片的灰烬。
在搜寻中所能找到的比较完整、且勉强可以看出人形轮廓的黑灰,仅此一例。至于其它九位武装者的遗烬,或与NOISE的残骸混在一起四下零落辨无可辨,或干脆散失殆尽不知所踪。
叶修看着那个盒子,又一次忍不住想起了喻文州。
他记得……那个时候,喻文州也差点发动了绝唱。
就在和前代特别机动队——包括那个发动了绝唱的术士武装者——殉职的同一天。
如果他没有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在灭神的诅咒绝唱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成功打断,那家伙就会和这位先辈一样,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作一堆面目全非的灰烬。
他从未后悔在那个时候强行唤醒沉睡多年的千机伞,即使这个行为将他生命的倒计时也一并解冻、还向前拖拽了一截。
他从未后悔,无论是出于他的理想、原则和信仰,还是出于他慎重安放深深掩埋的私心。
 
【九十二】
“在看什么呢?”
听到喻文州的声音,挤在食堂角落围观黄少天的手机的蓝雨队员们纷纷抬头。他们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什么事情(比如说某条最初出自郑轩之口的绯闻),表情里齐齐划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没什么,就是个视频。”黄少天眼疾手快地点了暂停,举起手机让喻文州能看到屏幕上的画面,“跨年会上拍的,老叶弹琴那会儿。”
喻文州看着窗口中被定格的画面,轻轻点了点头,评价道:“角度抓得不错。”
屏幕里,叶修坐在钢琴前,键盘上的双手在黑白琴键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修长有力。白衬衫的袖口挽上去叠了一两层,露出手腕和半截前臂;他神情专注,眼帘微垂,看上去很是沉静,却又带着几分隐而不发的热烈。
或许是因为这画面在记忆中相对来说已经有些久远,当它猝不及防再次出现在喻文州眼前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闪神。
被喻文州带离嘉世之后,叶修在蓝雨待了两个多月。身体状况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开始作为特别机动队的一员支援蓝雨战队针对NOISE的战斗。待蓝雨从辖区内NOISE数量激增的异常状况中恢复之后,他就离开了,以特别机动队队长的身份执行联盟委派的其它任务。
上一次他和叶修见面,还是在蓝雨基地的飞行器起降场边,他们告别的时候。
那距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在短暂的相聚之后离别,也不是第一次分隔两地各司其职地度过漫长时光。甚至可以说,在他们相识的十年间,这本是常态。
但或许是因为这次朝夕相处的时日较之以往长了很多,又或许是在上次差点发动绝唱的那一刻他终于明了心底那份感情的缘故,这几个月间他总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叶修。
当然,以往的十年里,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相比以往,如今这份思念萌发的频率要高了许多。
又或许,其实频率本身并没有变化,只是他已经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它的每一次降临而已。
 
【九十三】
因为保密制度的关系,喻文州无从得知叶修离开蓝雨之后的任务内容。不过,通过几番私下通讯里对方透露出的信息,他推测叶修一直频繁地在各地间辗转,执行任务的同时也不断吸收新成员壮大他的队伍。
在上一次的视频通讯中,最让他在意的一点是,叶修瘦了。当他指出的时候,对方这么回答:“没办法,外面又没蓝雨基地里那么好的条件。”
那个人身后的背景是一览无遗的平原,天鹅绒般的夜幕上点缀着低垂的星光。尽管时间上已是凌晨,他却还穿着红白相间的战斗服,就算说话时也明显会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警戒外界的响动,看上去像是在守夜。
胸口别着银亮徽章的千机伞武装者透过屏幕挑剔地打量着他,最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你看上去倒还不错,看来你们食堂的质量水平没有下降。”
他忍不住笑:“看来你对我们蓝雨的食堂颇为想念?”
叶修故作沉痛地摇了摇头:“何止是想念,简直回味无穷,吃别的都跟嚼蜡没两样,尤其是啃干粮的时候——你知道联盟统一派发的干粮味道有多可怕。”
喻文州同情地看着他:“只要条件允许,出外勤的时候我们一般都会自己打包点方便携带的东西。”
叶修叹气:“唉,我们特别机动队可不像你们这样的常规战队,没有固定基地更没有食堂,想改善个伙食都只能就地取材。”
喻文州说:“那我随时欢迎你下次经过G市附近的时候过来蹭饭,带队友一起来也完全没问题。”
叶修遗憾道:“早知道我上次走的时候就不把饭卡退掉了。”
喻文州想也不想地说:“用我的就行。”
叶修反问:“你不在基地的话怎么办?”
喻文州从善如流:“那就报我的名字。”
叶修思考了一下:“万一人家食堂的人不相信我,觉得我乱攀关系妄图污蔑他们敬爱的队长,直接把我打出来怎么办?”
喻文州见招拆招:“让少天请客,回头我给他报销。”
叶修说:“这怎么好意思。”
喻文州故作严肃:“照顾难民,人人有责。”
叶修抗议:“喂喂,至于吗这么挤兑人?我哪里像难民了?”
喻文州说:“面黄肌瘦,流离失所,哪里不像了?”
叶修坚持:“当然不像,好歹还能跑能跳一口气打一广场的NOISE不费劲儿呢,谁家难民能这样?”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怀疑地摸摸自己的脸:“看起来真有那么惨?我这两天没通宵啊,比上星期好多了。下次换个摄像头试试,说不定效果会好一点儿。”
喻文州本来还有点心疼的,听到他最后一句话顿时哭笑不得:“你们的伙食差到你对蓝雨食堂念念不忘,物资倒能丰裕得让你换着摄像头玩?”
“你真以为我成天想的只是蓝雨的食堂?”叶修含笑看着他,“我真正想的其实是某个经常陪我去食堂吃饭的人啊。”
全蓝雨战队都知道,队长和叶修都在基地的时候,每逢饭点肯定同时出现在食堂,雷打不动,一找一个准。
喻文州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争气些,不能因为一个犯规的直球就缴械投降。
但即使他是蓝雨战队深孚众望的队长、是一个强大的武装者兼联盟公认的四大战术大师之一,也没办法控制心跳加速血液上涌的自然反应。
他脸红了。
 
【九十四】
叶修在蓝雨待的那两个月期间恰逢新年,蓝雨内部按惯例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跨年会——就是黄少天拍了叶修弹琴视频的那次。
这场跨年会从头到尾都没有NOISE警报的打扰,跟往年相比起来真的是非常罕见,感动得黄少天跟叶修说话的时候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一倍。
在蓝雨副队长带头威逼利诱、蓝雨诸位队员跟着起哄(在一起出动过几次之后叶修和他们迅速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蓝雨队长保持微笑好整以暇地在一边看热闹并总在关键时刻开口推波助澜之后,寄人篱下势单力孤的叶大教科书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答应在跨年会上压轴卖艺……啊不,表演节目。
在断然拒绝诸如单口相声、俯卧撑、扭秧歌、唱京剧、胸口碎大石等不怀好意的提议之后,叶修用看似淡定的步伐走出了堪比武装状态下的前进速度,到会场一边的三角钢琴前坐了下来。
喻文州把进度条拉到初始然后点下视频播放键的时候,发现黄少天不愧是个机会主义者,不仅角度抓得不错,时间上更是卡得准确,刚好在演奏开始的前一秒钟开始录像。
短促重复的低音和弦组成的前奏响了起来。右手的旋律自中音区向上几番浅尝辄止的回旋之后,突然从一个高音开始迸裂,宛如天光乍破,炽焰骤溅。
贝多芬钢琴奏鸣曲作品第53号,《黎明》。
 
【九十五】
在相隔数月之后的食堂里、在队友的簇拥中、在黄少天的手机前,喻文州却好像回到了跨年会那灯火辉煌的现场,再一次经历了当时曾感受到的震撼。
他思绪被旋律牵引着,不受控制地一直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万物苏醒的响动紧随着第一缕阳光的轨迹,从空中一直渗透到地面。黛青色的海浪拍击沙滩,泛起的泡沫表面闪着金色的光。海鸟翕动羽翼展翅高飞,掠过渐次明亮的树林,掠过弯曲交错的河流,掠过薄雾笼罩的山谷,掠过一望无际的田垄。花朵被啁啾的鸣唱唤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信号塔犹如沉默的哨兵般屹立,它们的盔甲被晨光点亮。
提着装满蔬菜的购物袋的主妇在街头闲扯着家长里短,背着书包的学生打打闹闹地顶着一大串鸣笛声穿过马路。川流不息的立交桥上,西装革履的上班族表情焦躁地挂掉电话踩了一脚油门;红绿灯下的少女裹紧了外套,对握着两杯热饮满头大汗匆匆跑来的恋人绽放出明媚的笑靥。
故人墓碑前娇艳的花束上,欲滴的朝露折射着初升骄阳的光辉。长久伫立的祭拜者的手腕上,不再戴着那块象征着力量更象征着责任的腕表——他终于能够彻底地为自己而活。
“真美啊。”
喻文州轻声感叹道。
没有NOISE,没有黑色的灰烬,没有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般不可预料却又如影随形的死亡威胁,没有挣扎、恐惧、哭喊、绝望。
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光景。
还有哪怕粉身碎骨也想要让它们重现的人。
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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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元忙,长文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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